青釉

#最近不短的时间在省拟安家,借此唠嗑我的大山西
圈子很杂……很杂,历史圈为主,历史圈里也混的很杂
最近也心水MBTI,但其实真的很杂

【山西元旦25h】 风声

#一些混乱不知所云产物  

   

#感谢秦,蒙,滇,豫,冀客串,给祂们加鸡腿

  


#给参演的自家十一位娃子加鸡腿并附带亲亲 

  

  

#最后,虽然我写的很烂,但一定要说:我爱山西!!!!!

  

  

  

  

  

  

   北方的冬,若有几日称不上凌冽,也算得上寒峭,稍有些叶尚在枝上摇摇欲坠,那风卷过,便也尽数砸在地上。这分明是个晌晴的天,但数九气候竟生生将太阳也冻住了,每一缕日光都透着寒意。这时岁鸟雀都不欲在北方停留片刻,街道上更是少有人影,家家户户都恨不能将炉中火再催大些,围坐着烤个番薯。于是远远望去,不生树不落鸟的黄土梁上只剩一个裹着棉衣的背影——是晋。晋紧紧衣,在九曲百转的黄土上立着,或有风从他身边滚过,翻起阵阵黄沙。沙子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生疼,也不知是因这隆冬寒气,还是黄沙之故。


   隔壁秦打来电话,一说黄河水冻的早,今年又旱,让晋做些准备,二来也催着晋别傻等着了,怕是等不到,不若早些回去,兴许去去晋城什么,还算暖和,搁这儿和冬天抗。晋笑着应了,水的事儿已提前让家里小子准备了,但等总是要等,做这个最重诚信。又邀着秦几时来太原坐坐,今年收成好,尤以杂粮之都忻州,荞麦收了几茬儿,届时用黄瓜拌了,蒸笼莜面栲栳栳,煮个糯玉米,那绝对舒坦。


   晋北的风吹得响,宛若火车的汽笛,从西北一道儿跑来,带着冬牧归来的蒙。蒙瞧着晋,吟吟递了串儿风干牛肉去,唠着说这是今年最壮的,晋没拒绝 ,收了。蒙又捧了壶奶酒来,晋没拒绝,依旧收了。只是蒙走的时候,打发长治送了两袋小米去,还有那晒足的柿饼,以及今年新做的枣夹核桃。蒙笑着作别,转身又回祂那莽莽旷野去了,这四下狂风裹挟着黄土北部,只剩了不知在侯什么的晋。


   晋瞧着,瞧着无垠黄土,一层叠着一层,磊出这片黄土高原,这是祂予生予长之处。祂尚记着,年幼之时兄弟姊妹还不算多,大多也住着近,祂尤爱拉着秦一并躺在黄土上晒太阳。午后日光晒着黄土,温热温热,躺上去正合适,四肢都暖洋洋的,懒懒铺在黄土上,周遭蕴着沙土气息,不浓,却足以抚过每处嗅细胞,于是困意自然席卷而来。只是小儿顽劣,怎么甘心睡去?秦侧身躺着,抓了把黄沙向晋扬去,晋轻轻倦倦嗯了声,夹着些许迷糊。


   秦在黄土上画着圈儿,百无聊赖:“听王耀说,咱这儿过去是丛林呢。有丽牛,平额象,麋鹿......”


   秦絮絮着,晋的心却飞远了,飞到那个有着丽牛和麋鹿的丛林里,那是什么样呢?晋看着无云遮挡下猎猎日光,呆呆地想着。祂只见过黄沙,若说绿色,便是黄沙上的耕地和那些春夏的树。树是有的,倒也不少,但远远算不上丛林,遮不住这些赤裸的土黄。哪怕是山上的树,相较密些,也没有秦口中细细久久的雨。只有风,卷着沙的风,在那石山土山上。


   如果是更浓郁的绿呢?晋从记忆中走出,看向了方才远去的蒙——祂那儿是有的,豫家和冀家也比祂们这里浓密些。如是幼年躺在祂身边的秦所说那般,祂只在滇那边见过。只不过想来在黄山黄水中住惯了的晋到底还是不太能适应细细密密延绵悠长的雨吧,那雨终归是润着松松挽了堕马髻的姑娘,到了风沙里走过的晋,这雨反而潮的有些闷,让他无比思念干燥清爽的风了。左右看去,如果要森林,还是更欢喜于自家临汾那片儿,虽不大却打实舒服。


  晋阖了眼,听着风扯细嗓子地呜咽,这里啊本就该是祂的根,深扎的大槐树,叶如何延伸向更高更远那方天,也脱离不了扎实攀着的土地。


   祂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风声呢?晋记不清了,总之要比去滇家还要早,要早很多很多。或许从丝路驼铃开始,那时大同小子还不叫大同,叫平城。平城衣裳悬满铃铛,走一步一声儿响。并州笑他,多大了还和小孩一样,虽是笑,却也是担忧,铃铛毕竟不算轻的,并州时时和晋提起,怕这些铃铛把平城压垮了,和骆驼一样弯了腰。平城却不怕,祂说祂喜欢这铃铛,喜欢骆驼,喜欢驼队来了又去,喜欢驼铃时远时近,喜欢看这驼队将晋家的潞绸运到更远的地方。晋揉了把平城,和祂站在一起,听骆驼脚下踏过风声。


   后来呢?伴着风声,晋见了太多动乱,便因那“山西之形势,最为完固”,好个福兮祸之所倚,一句兵家必争之地,成了战争动乱于此最好缘由。晋小心护着自家孩子,但战争无情,多少血洒在这里,浸透层层黄土。风声成了或远或近的泣泪,晋有时也会想,这表里山河不要也罢。当然只是一时气话,反者道之动,从北到南的山脉河流也让晋打了不少胜仗。祂当然打心底清楚,战争不会因你全无优势便不再降临,反而只有自己为自己树下坚固屏障,让战争到来之时不至任人宰割。于是黄河水,长城遥,以及两侧吕梁太行,作了晋的战甲。


   战争中山河之利的宠儿,却阻碍和平之时远走。山水路难行,挡了晋往来发展。晋自不甘于此,虽然祂平日最是寡言,但绝非甘于沉沦缄默。祂自有一番野心。朔州奇塔,纵我不远行,也其名自来。吕梁杏花村,可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哪怕因煤伤痕累累,或遭无端诟病,晋也要送出一份阳泉煤雕,将苦难写作优雅。诗书传家久的年代,晋便于诗坛留下那笔瑰丽色彩,在曲赋之中占个名次。后来焚了诗稿封了言语,祂又从运城的河东盐池往出走,闯出一份奇迹。在北边的俄家与向西更远之处,印下只属于晋的脚印。


   晋还记着,晋中那时昂头问祂,商业何以走远走久?晋想了想,摊开晋中的掌心,写下两个字:诚信。商人重利,但晋家孩子却需将信将义铭记,利义之中,义在利先。这两个字烙在晋的商队中,让晋商走了很远很远。


   声声驼铃打断晋的思绪,是大同,祂牵着为首的骆驼向晋走来。晋帮着大同在骆驼上裹翠绿的宛若丛林的丝绸,与黄土同生同长染出这土黄的人参,还有一捆捆的粮和茶。晋扫去大同身上的尘埃,告诉祂,这一路要担心,早日归来。大同笑着挥了挥手,蒙汉互市的路祂早烂熟于心。祂自坚信,晋的脚步还会很远很长,就像蜿蜒流传下那诚信二字,这份精神当与驼队一起,成为世界各处的晋的身影。


   风吹响了系在大同身上的驼铃,晋向祂招手,目送着祂走向黄土之外更远的远方。

  

  

  

  

  

上一棒@槐烬 

  

下一棒@我爱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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